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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崩而乐坏,可以说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从最大方向上讲,有诸侯坐大、势压天子,礼乐征伐不出天子,反出自诸侯;从诸侯国内讲,有君权旁落、卿士擅权,弑君者众,甚至国家易姓之事数不胜数。

    在经济上,领主贵族中饱私囊、尽开私地,传统井田制已濒临崩溃;在宗法上,则有长久以来的嫡长子继承制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比如,到现在还是普通公子的齐国国君嫡长子谢涵和雍国国君嫡长子霍无恤;比如,似乎面临着废太子威胁的梁国太子姬元。

    “不过,表哥贵为太子,梁公之嫡长也。礼曰: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这是祖宗家法,是我大昊之本。”

    谢涵朝王畿方向高高拱了拱手,对齐谢宽慰道:“纵是公子高年长而有能,也不可能制肘表哥,万不会影响办事,姑母不必忧思。”

    明明是怕姬高势大威胁姬元太子之位,到谢涵嘴里就成了怕两人意见相左影响办事效率。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是祖宗家法,是大昊之本。更是说到齐谢心坎上了。凭他多有才干多年长,小妇生的,就能压死他了。

    齐谢不禁抚掌而笑,嘴里却假惺惺的,“什么制肘,都是为国办事,他们兄弟齐心,必是其利断金,大善也。”

    笑到一半,她突然反应回来哪里不对,乍然止了笑声,目光终于真正地放在了谢涵身上。

    谢涵面容沉静,她惊疑不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我记得涵只有十四岁罢。”

    一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少年,是给她设了个陷阱溜了她一圈的话?

    谢涵笑得有些腼腆,“还有三个月,就十五了。”

    “哦。”齐谢收敛了情绪,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南蛮子也能生出这么个儿子,是她小觑了,以为会是任人揉搓的面团,不想倒是不凡,果然是是姓谢的种。

    只是,连她齐谢也敢算计的!“你年纪小,不懂这街边听闻多不尽实,市井之徒的话恐怕不足取信。”

    这是说这消息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