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对她有愧，再加有事相求颜木木，自然应允。
两人便面对面坐下，顶着沉闷的气氛，一杯接一杯喝起酒来。
看着一言不发只闷头喝酒的何生，颜木木不动声色抹去眼角的晶莹，抢过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强颜欢笑道：“我记得我五岁那年，在外祖母家的后山，你带着我去河里抓鱼，结果我不小心摔进河里，把牙给磕破了。你看我哭，不知道怎么办，最后竟拿着石头将自己的牙齿也给磕了。”
何生闻言一愣，满是愧疚和不安：“对不起，这些，我都忘了。”
是的，他在一年前，为了病重的母亲上山寻药，从悬崖上摔了下去，记忆都丢失了。要不是刚好遇到牡丹仙子下凡救了他一命，怕是连命都没了。
颜木木原本就看着何生，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僵住，好看的眼眸迅速蓄满了氤氲，嫣红的唇瓣张了合，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罢了，”终于还是苦笑出声，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语气中多是自嘲，“至少我还记得。”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看着她的模样，何生心间隐隐作痛。
但是他确实想不起来任何关于颜木木的事情，他不能骗她。此时的他，并不能分清自己对颜木木是喜欢，还是同情。
但是看着颜木木如同着了魔般，不断的喝酒，他连忙将酒壶抢了过来，说道：“不如你给我讲讲。”
颜木木抬头，声音多了几分惊喜：“你愿意听？”
何生点头，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颜木木的杯子，说道：“我磕破自己的牙齿之后呢，是不是被我母亲打了一顿？”
“没有，你被我打了一顿……”
两人之间的气氛终究是缓和了一些，边喝着酒，边谈论起了幼年的趣事。
越谈越融洽，镜头逐渐拉远。
就在何生以为颜木木已经看开了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桌子上。
原本还笑着的颜木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