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落在了他身前石桌上,立刻溶出了几个直冒黑烟的小洞来,可见此寒毒极其厉害。

    祝融一阵抽搐,五官方才扭曲时双眼一闭,整个鬼身子往前一倒,趴在桌上后再也没了动静。

    这个曾经名震玄炎洲的火王,就在争斗的残酷中,这般悄然而逝。

    看着自己的兄长断气,吴回浑身一抖,不知道是因激动还是兴奋所制?他瞥了一眼祝融那渐渐化为血色尘埃的身子,嘿嘿一笑,俯身下去在对方腰间一阵摸索。

    摸索了片刻后,忽地,他脸上的得意笑容猛然僵住,整个鬼也微微一愣。

    随即他便是立马惊慌失措起来,又是一阵手慌脚乱的摸索;在对方身子全部都化为尘埃后,抬起空无一物的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左看右看片刻,又看了看石椅上,祝融留下的冕服后,自言自语的反问到:“调动军队的玄火令呢?”。

    没了玄火令,除了玄火殿上被他买通的卫兵,国中绝无军队会听命于他的。

    惊慌失措下,吴回眉头一皱,立马思索起这玄火令倒底会在哪儿来。

    同时心中暗自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这才猛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因愤恨而忽略了一个问题。兄长做了数千年的火王,绝对不可能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冲动易怒之鬼,否则祝融国早完了。

    想到此,他看向祝融留下的冕服的双眼中,再次迸射出愤怒的目光;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些。电光火石间,他顿觉往日总与祝融形影不离的玄火令,无缘无故不再对方身边此事,绝对不那么简单......

    千里之外,共工国风暮郡中。

    祝融军和萧家军借着夜色,摸黑打扫好梅子岭中的战场后,又继续摸黑,悄然往南而去。

    当他们摸黑来到莹竹城外,千星湖北岸边时,湖中水师以及城中共工军,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萧家军不顾跋山涉水的疲惫,立马在湖岸边开始挖战壕,架设火炮。而祝融军也在长琴的指挥下,悄无声的搬来猛火油,打开罐子往湖边一放,却未急于倒油入湖。

    “此湖南北长八十里,就算湖心岛再大,据此至少有二十里,你们的火炮打得到吗?”凝视着宽广湖面,有点担忧的长琴,走到萧石竹身边,面带丝丝紧张的问到。

    “当然打不到了,可炮击不一定是要靠架在岸边的火炮啊。”月光下,萧石竹轻轻一笑,一瞥南面那满湖的月下波涛,淡然说到:“我有空军的。”。

    “那架起火炮干嘛?”长琴又好奇的问到。

    打战确实不是他强项,此次也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庞大的军队;故此临行前,火王祝融还特别叮嘱他,上了战场一切听萧石竹安排,且战略战术之事,要对这个人魂不耻下问。于是长琴每每合兵出击之时,都是端正态度,放下了些许太子的架子,变成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