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就被她这么轻轻松松弹了回去,贤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还口,说她指的是八皇子?那还不等于直接告诉皇上自己在替儿子拉帮结派?

    皇上和皇后倒是笑了一下,觉得徐沐风这个妻子娶的有意思。

    清清淡淡的过了几招,皇上就打断了,说起了正事:“年前大雪,不少地方受了灾,今年的赋税怕是都得用于赈灾,边关将士可就要受苦了!”

    徐沐风双手紧紧握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开口:“将士也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英明,臣相信您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可怜臣如今一介废人,有心想出份力都是奢望,只能看皇上烦忧,是臣无能。”

    皇上眯眼打量了他一会儿,又说道:“上次你与南楚交战,打的他们不轻,你觉得他们还有没有一战之力?近期会不会再犯我边境?”

    这问题明显是个陷阱,徐沐风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如果他说南楚还有战力,那么依照他目前的身体,自然无法带兵,所以就必须把兵权交出去;如果他说南楚不会进犯,那么皇上就会提出削兵,减弱他在南境的影响力,同时,如果南楚来犯,那一切就都成了他狂妄自大导致边境受损,到时只怕皇上想保他也保不住了。

    很毒的心思,徐沐风心里快速思索着该选那条路,保平南王府还是保手下将士?两者似乎只能选其一。

    白木槿在一旁笑问:“你们打仗原来是靠猜的吗?”

    这话插的很突兀,甚至很大胆,可偏偏她脸上就是纯然的好奇,语气也调皮可爱,仿佛不过是一句闲话家常,再加上皇上自己方才说过今日就是一家人聚聚,如果此时怪罪反而显得皇家没气度。

    就这一句话给了平南王喘息之机,他不疼不痒的训斥了白木槿一句,然后正色回皇上的话:“南楚向来狡诈多端,此事臣也无法下定论,不过臣已命手下副将徐平替臣镇守南境,他的能力不在臣之下,身边又有臣安排的几个参将协助,如果南楚不进犯就罢了,若是他们以为臣不在,就大意轻敌前来找死,正好徐平他们已经设好了陷阱,让南楚有去无回,皇上尽可安心。”

    同样的四两拨千斤,仿佛皇上真的是因为忧虑南境安稳,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白木槿一眼,笑了笑重新换了话题。

    在宫里食不知味的用了一餐席,出宫时几个皇子也一起告辞回府,八皇子当着众人的面亲热的叫着:“表哥,我们一起走吧,正好顺路。”

    看着是拉拢,可两人有亲,同时这个拉拢显得有点蠢,反而让皇上放了心,笑呵呵的说道:“对,你们表兄弟也该好好聚聚,如今都成了婚,日后大家都忙了。”

    白木槿撒娇的扯了扯徐沐风,他便笑着请罪:“可能要辜负皇上和八皇子一番心意了,臣方才来时就答应过夫人,要陪她去寺里还愿。”

    皇上不解:“好好的还什么愿?”

    徐沐风坏笑了一下:“臣的夫人在婚前就已对臣芳心暗许,甚至曾在佛前祈求臣能够转危为安,许是她情深义重感动了佛祖,臣如今确实身体好了许多,自然感念夫人一片深情,如今我们又得以修成正果,所以想去感谢佛祖替我们牵了红线。”

    白木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自己给他解围,他倒把自己卖了,这什么人呐?再说牵红线的不是月老吗,佛祖挨得着吗?

    其他人也没想到他居然找了这么不要脸的一个理由,皇上咳了两声挥挥手:“那你们就早去早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