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羽半夜被热醒，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去走廊上吹风。刚一出门，走廊尽头却看到个白色的影子，吓了她一身冷汗。
她的心跳在嗓子眼里堵着突突，声音还很镇定：“谁还没睡？”
“没什么，是我。”
白影慢慢走过来，是仲灵笙。她还穿着白天的粉色衬衫和白短裙，身形在朦胧的路灯光下有着曲线造成的阴影，像个精致洋娃娃。
林长羽看到是她，紧绷了身体一点点放松，问她：“怎么还没睡。”
仲灵笙用小拇指把发丝勾到耳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却比白天活生不少。
她说：“队长不是也没睡着？”
林长羽摸摸她的头发，仲灵笙没有染过或者卷过头发，光滑得像黑亮的丝缎。
仲灵笙浅浅吸一口气，抬眼盯着她：“队长，你身上有槐花味，很甜。”
啊？林长羽抬胳膊闻了闻：“是吗，我闻不出来。不过我老家门前种过洋槐树，小时候春夏之交的时候，经常偷偷爬树摘槐花，要吃蒸槐饭。”
仲灵笙伸手，变戏法一样从她头发上捏下一朵小槐花。林长羽伸手去接，她手腕一转，槐花又消失了。
仲灵笙向她两只手心摊开，微笑起来：“骗你的。”
林长羽呆了半晌，感觉自己现在碰到的“仲灵笙”和白天有点不太一样。
仲灵笙微笑着歪头：“队长，要回去睡了吗？”
感觉上疯狂呐喊着一定有什么不对，理智上又告诉她，不可能是别人。林长羽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对方的手指又送到了她嘴边，她下意识抿唇，有鲜明的异物感。
仲灵笙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排练。”
林长羽取下异物，是一朵槐花。
转身的“仲灵笙”微笑着，神态带着一种慵懒的艳丽，与白天那个乖小孩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