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本就是整个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沈青在村中长大,村里农人和农妇谈论性事从不避讳,他自然也不会像老学究一般视其做洪水猛兽。云飞和云惊自幼在京城长大,京城民风开放,大街上常能见到袒露白花花胸脯的胡女或是浑身抹着精油只着贴身半透短裤的健硕青年为自家的青楼妓馆揽客,一场云雨被人看了去自然也不放在心上。至于唐剑嘛……谁他妈知道他在想什么。

    四人的关系因为这刺激的一夜拉近了不少,原本是落难者与恩人的关系,现在倒是有了点“一起嫖过娼”的情谊,就像是加入兄弟会或如草为寇时总要交个“投名状”,这投名状大到刺杀知府知县,小到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为的就是互相有一个不可为外人道的把柄,关系便能更加紧密。

    书归正文,云家兄弟与沈家兄弟打闹一场,留下了一个让后世无数人猜测的谜团便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未亮,沈青就醒了。他晃了晃身边的唐剑,二人轻手轻脚起身出门。出门时沈青向隔壁床看了一眼,只见云惊半个身子都压在云飞身上,把云飞连着被子一起搂在怀里。

    黎明前正是最暗也是最冷的时候,云惊身上却只有一条贴身短裤。少年的脊背比寻常常年人还宽阔,一条腿跨在云飞身上,身上的肌肉舒展而结实,布裤被鼓胀的臀部肌肉绷出圆润的曲线。云飞整个人被云惊裹在被子里,只留了个头在外面。二人担惊受怕了许久,被追杀时根本无处安睡。此时有个安稳地方,昨夜又闹得狠了,正睡得香。

    沈青半夜把唐剑叫出门是为了练习星河意。

    前几日与人打斗,沈青才发现爹给的这门功法实在厉害,自己只修习了一晚,就能连退三四波东厂追兵,之前在树林里空手夺下云惊手中刀也如顺手拈来。而前几天的恶战也恰恰暴露了沈青根基不牢的问题,打斗闪躲进攻毫无章法,只是胜在有神功护体,将来不及闪躲的拳脚弹开了去。

    这些天在干活时沈青也会思考,心中暗暗后怕,若不是星河意强大如此,自己估计早成了东厂番子手下亡魂。既然选择进入江湖的血雨腥风,自然实力是最重要的。星河意是无尽功法招式的种子,这让他有了中宵起舞的决心。

    两个少年短衣襟小打扮站在院中。

    沈青默运星河意抬头仰望。

    这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虫声渐歇,无数繁星闪烁,星河依旧是那片星河。

    忽然,在无尽的难以分辨的群星中,南边有一颗星亮度陡增,发出淡蓝色的光,星光竟渐渐统治了小半个星空。

    “南边那颗星怎么那么亮?”沈青不错眼珠地盯着,诧异道。

    身边的唐剑自然不会回话。

    沈青自然也没指望唐剑的回音,正如这半年来他对唐剑说的每一句话一样。

    随着南边那颗星辰的变化,他觉得有一股热流顺着经脉从脚底顺着足少阳经、手少阳经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汇聚到右手上。右手渐渐因那热流而发烫了起来。

    等到那颗星星的星光盖过了大半群星的时候,沈青的右手竟也发出了与那星星相同的淡蓝色光。

    《北落师门劲》五个字浮现在他脑中,他心念微动。然后“砰”地一声!一股气劲从手上涌出,两丈外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