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他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很受伤,周母忍俊不禁,斥责了周父几句:“你这是做啥,孩子不过是念着家里,不想去的太远,你不同意好好说就是了,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你说的那些话,真是伤了孩子的心。”

    那厢男人不吱声,面上表情有所缓和,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懊悔。

    周母又道:“孩子若真去了北方,我不管那差事多让我们家长脸,你是舍得,我却是舍不得的。”

    到了屋里,周护情绪不佳的背过身坐着,听着门外周母为自己辩护,不痛快之情多少得到缓解;随后他娘进屋来安抚,还帮他把门也给带上了。

    他目光发热的迎着周母而来。

    “阿护,你爹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天下父母心,没有哪个父母是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周母进一步开始苦口婆心。

    他后悔了,就不应该提这个事情。

    周护心下有一丝烦恼,却还是好话好说:“娘你放心,经爹的教诲我心思已收,明早照常出发。”

    周母愣了愣,心下仍有疑虑,酌情道:“好孩子,听你爹的总不会错,等你回去后,若真要转到燕京去,你想想有没有可以继续留在京陵的法子?”

    周护接下来的回答略带敷衍:“嗯,会的,我会再想法子,届时有什么别的状况再给你们来信。”

    周母仍是不放心盯着他看了一会,“我有些糊涂,儿啊~你既是担心会被调到那燕京,怎么你五更时跟我说的是‘有鬼’呢?”

    “娘我同你说笑的,你怎么就信了呢~更何况,即便是真的,你会信吗?”

    这孩子......周母越发糊涂了,不知他哪句像话哪句不像话了。

    “不管说什么,回去好好当差,不要再让父母操心了。”

    “嗯。”话音刚落,但见她还要开口,周护赶紧抢道:“娘,我困了。”

    ......

    临到傍晚,夏日的热气未散,周护搬着矮凳坐在屋子的沿墙下,对着筛篮在刨玉米粒,忽闻一阵阵轱辘声动,抬头一望,竟瞧见杨逸远背着包袱坐着牛车出现在他们家门口。

    他不由喜出望外:“杨逸远,还真给你找来了?”